因為昨天去了百合Only,多少有些感慨。想到一些過往(約莫國中至高中之際)的同人史,又因拜讀完Nowhere的靜夏本內心激動不已,方才點開百合會文區,把曾經最喜歡的一篇靜夏同人翻了出來默默放進書籤,腦裡想了許多,不吐不快。當然這些都是講得漂亮的說法,講白一點就是,一時興起去找來舞系列BD版載點,七年前的載點了,昨天還勉強能有500KB/s的艱難速度,結果種子現在跑不太動,真的很難過,只好來寫寫字宣洩一下情緒。如果有誰有MEGA的會員可以借我流量的話,我就可以換個分流載了,我願意哭著付你錢(還是我乾脆去買一個月會員)(瘋了這下子)。
如果問我二次元的CP裡頭最喜歡哪一對,我會在猶豫很久、問你好幾次「可不可以選很多對」之後,最終選出靜夏;喜歡百合這十年來,來來去去迷過好幾對CP,有的稍縱即逝、有的曾在生命中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記,唯有靜夏從未遠離,至今依舊深愛著。那是再多的新連載都無法取代的愛,即便如今大東亞共榮圈(?)百合市場愈趨蓬勃,伴隨著手遊而來的百合版圖(艦娘、LoveLive!如今已成百合場主流)愈趨廣大,每個百合迷心中,或許還是有那麼一個不會被撼動的角落,不論其名為何;於我,就是舞系列了。
2007年百合會最萌世界杯,當年聖母(《瑪莉亞的凝望》)、魔砲(《魔法少女奈葉》)、HiMe(彼時是以OVA《舞乙-HiMe Zwei》參賽)三強鼎立,剛一腳踏進百合世界的12歲的我躬逢其盛,體驗了第一次的萌杯,也就此種下了今後與靜夏的不解之緣。(註:百合會萌杯通常在年末舉行,一直戰到隔年年初,所以賀圖上標的日期是2008年。附帶一提,2008年的冠軍是來自《ARIA》的晃‧E‧費拉利 )
扣除掉CP的話,舞系列實在不是什麼特別好的動畫(欸),有些橋段、設定,即使是十年前來看,都會顯得尷尬而充滿問號;更不用提舞乙HiMe將乙姬(Oteme)作為兵器,放置於國家的鬥爭、權力的抗衡之間,卻將其美化為拯救世界的英雄,此一概念,彼時也是有許多人對此頗有微詞。但作為少數女性成長為主軸的動畫(同時加入了不少無謂的殺必死來服務觀眾),直白地在動畫中設計了「靜留」(→慾望女性的女性角色,無印篇的紙門事件更是經典所在),加以同年度(2004年)推出的眾多作品諸如《神無月巫女》、《瑪莉亞的凝望》、《魔法少女奈葉》,實在難以忽視的「百合元年」之盛況,舞系列就參與其中。如此,它可能尚無法與啟蒙作品《美少女戰士》、《少女革命》乃至於《庫洛魔法使》相提並論,然也絕對必須要被好好在百合史上寫下一筆的。
有些人比較喜歡無印(舞HiMe,藤乃靜留、玖我夏樹),有些人喜歡乙系列(舞乙HiMe及後續兩部OVA,靜留‧維奧拉、夏樹‧庫魯卡),就我個人來說的話,我兩系列喜歡的程度相當,畢竟風情各不相同。無印裡的二人,都還只是高中的年紀,愛起來轟轟烈烈,恨起來風風火火,但也因此能有莫大的成長空間,去回頭看看自己的模樣,正視站在身前的對方;乙系列一方面兩人的年齡、身分都與無印相差甚多,除了思維上的成熟冷靜之外,看待彼此的視角也大相逕庭,相處模式上也更能濃烈地表達情感(在動畫正篇時,幾已是老夫老妻的狀態了),在同人的琢磨點上就會有極大的差異。這樣的喜好大概就跟靜夏誰攻誰受一樣,萬年討論的難題,我個人是互為攻受派的啦,攻來攻去最美好。
小時候喜歡靜留,喜歡到大一進女籃自己的背號就是76。病態死了。我愛她在舞乙的游刃有餘、優雅自信,也愛她在無印時糾結而複雜的情緒、不顧一切的執念,從無印到乙系列,大概人設個性上絕不能被改變的就是眼神始終看著夏樹吧XD。稍微年長一些,大概到這一兩年吧,反而更喜歡夏樹可見的成長,無論在無印或在乙系列,都是抱著笨拙而純粹的情感,在跌跌撞撞中慢慢把銳角打磨成一個既剛強,而又能在靜留面前軟弱的人;在乙系列裡則因為擔負起學園的責任──雖然是個黑他雷( へたれ )──更學著如何保持凜然的身姿,與她曾經景仰的、從容不迫的靜留,一同攜手走向未來。
當時還是天天泡在百合會的狀態,翻遍了原創圖區、中文漫畫區與文學區,就只為了看到一篇一篇同人,那時候真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。廢死(Faith)、初歌、蕪言(芜言。我非常喜歡《去往銀月灣的旅人》,乃我心中同人虐文之最)、musashi、瀠迴,還有翻譯文(像是最經典的《Inter nos》),其題材囊括最基本的同人,再到架空、特殊設定、子獸CP(迪蘭與清姬)、育兒(小孩一定是叫留夏、靜姬),為文風格各有千秋,情緒有甜有虐,幾乎把能想到的段落全都給寫盡,而我作為讀者也把所有的文都看了好幾遍。漫畫則以 南崎いく為大宗(神等級須挪抬),大叔靜配弱氣夏的組合、精緻而帶點色氣的畫風、有肉也很好吃(等等),為人津津樂道。
時至今日,靜夏文偶爾還會出現在文區(不過我也很久沒逛文區了),同人漫倒是真的少掉不少,時不時地還是會有個幾篇;那天百合Only,聽到有人對著Nowhere的靜夏本說出:「我沒看過這部耶」,真的一瞬間時代的眼淚都要流下來。大概就是英雄惜英雄的心情所致,每次場上看到HiMe本,都想不顧錢包直接買下來,藉由掏錢來告訴作者,「你不孤單,我也還深深愛著她們呢!拜託你繼續出下去吧!」可惜的是,近年來場上的靜夏本真~的~好~少~啊。缺糧的我只能眼巴巴拿從前買來的舊本一翻再翻,或是搜尋過往漢化過的南崎本,然後認真地告訴自己不要莽撞開坑……
也或許這就是迷群們進步的原動力,好的動漫不會少,只會越來越多,必須不停地追逐與發掘。作品總有一天成為經典,經典或也總有一天會被淡忘;但如果可以,我希望能一直記得她們的所有。
沒什麼邏輯地聊了一大串,我想愛就是這麼沒邏輯,不管愛的是人還是CP。
在那個其實對愛還沒有太明白的年紀,萌上了靜夏。於此之前、之後,我萌過的配對不可勝數,曾經動筆寫下而最後坑掉的同人文也不勝枚舉,存過一張又一張的同人圖、把每個桌布換成喜歡的角色(們),生怕她們在成長的過程裡被我丟失,必須好好地、穩穩地捧在手裡。
而如今回首看去,再不是那個一集一集載動畫,盯著螢幕吃吃笑(OK好我現在還是會),熬夜把同人文啃完的年紀了。很多曾經熱愛過的同人圖、漫畫、動畫、文章,隨著電腦的更替、重灌與硬碟中毒,反反覆覆,流失在無盡的資訊網海裡。恰如那些因為換了遊戲便失去聯繫的網友,留下了足印,卻已經杳無人跡。
此時此刻,我心底卻還是仍然惦記著──
那一年,我看著靜留向前衝去,噙著眼淚,碎唸「你就這麼討厭我嗎」;那一年,我看著夏樹撥動鴉藍色的長髮,無懼的眼神,喊出「Materialize」。
十年了,依舊無法割捨呢。